最后大抵还是酒精作祟,裴淮之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,不过整夜下来睡得并不佳,时不时便会梦见她。
翌日清晨,男人蹙着眉,侧躺时,鼻间满是周酒枕上散出的淡香,此刻他思绪还未转醒,却下意识往另一半伸出手臂去搂,然而并未能将习惯中的温香软玉重新揽入怀中,床榻冰冰凉,那半边根本就没有人。
裴淮之微掀了掀眼皮子,头疼欲裂,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,随手拿起床边那杯冰凉的水,仰头便直直灌下,精致的喉结不住滚动,水珠顺着脖颈流入松垮的睡衣中。
等到喝完了才发现,就连装着冰水的这杯子,都是周酒之前小心翼翼换的情侣款,留下的这只是浅蓝色。
裴淮之舌尖不耐地顶了顶脸颊,拿起手机找到通讯录里那个最熟悉的号码,手指在“酒酒”两个字上停留许久,最后还是拨了过去。
那头很久才接起来,背景音嘈杂,听起来边上有不少人:“喂?哪位?”
“卖保险吗?我不买哦,没钱买房,流量包也不需要升级,没有快递在路上。”周酒一口气把能想到的推销全数回绝后,“不说话我就挂了哦。”
裴淮之脸色黑了几分,原来她已经把他的号码删了?
半晌后男人淡声道:“是我。”
对面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,随后语气就没方才客气了:“有事?”
裴淮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
以往在一起时,多是周酒软软甜甜地找着各种话题,他只需要应声,给点笑,她都能继续下去,男人心中那份郁结越发强烈,眸光睨着那浅蓝色杯子,明明想念就在嘴边,等一出口,却又变成了最清冷的调调:“有空回家一趟……”
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