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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说话,只掏出一块绢帕来,替他拭了拭眼泪。

“我当年像傻子似的逗他笑,我不知道自己蠢么?我就是想他开心些……”谢攸宁侧过脸去,吸了吸鼻子,“宇文家已经为他放弃所有了,他不开心,不好好做人,对得起谁……我这么想有错么?”

晚云心里叹口气,今夜自己是注定要给他当老妈子了。

她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你没错,只是他眼拙,看不透。”

“我还巴望他悬崖勒马。他不知道我放走他,是拿了全家人的性命在赌么?六百条人命换他一个……他就这么走了,一句也不解释么?”谢攸宁的声音愈发哽咽,竟哭得稀里哗啦,像个孩子似的。

就这么走了,一句也不解释……

晚云不由想到自己。

当年裴渊离开她的时候,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没留下,干干净净。那时的自己,何尝不是像谢攸宁这样气恼和不解。

大约是起了同病相怜之心,当谢攸宁继续絮絮叨叨地说,晚云也不再有敷衍的心思,坐在一旁安静地听,偶尔回两句。

直到他说累了,晚云见他闭起了眼睛,吹灭床前的蜡烛。

“阿晚……”谢攸宁迷迷糊糊地说,“你开个价,做我的长史吧……”

晚云笑了笑,心想,做梦。

翌日是个大晴天。

谢攸宁睡一觉之后,生龙活虎,再不复昨晚那伤春悲秋哭哭啼啼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