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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她只能敷衍道,“没说什么特别的,左不过重复他在堂上说的话。师兄担心此事会影响返程,毕竟师父已经多番催促,不好耽误。”

“那你何至于忧虑?多耽误些时日不好么?还能多陪我些时日。”

“我并非忧虑这个。只是方才去看师兄住的那屋子,想师兄堂堂京师堂主事,今晚竟要睡那破厢房,跟坐牢似的,心里头觉得心酸。”

裴渊听罢,不由得失笑,“你师兄哪有你想的娇气。倒是你,行军时荒郊野外都宿过,莫非你师兄连你还不如?”

“话虽不错,可我总觉得不能这么比。”晚云拨了拨额发,道:“我是在山里长大的,不怕宿在荒郊野外,也不觉得苦,甚至觉得有趣。可师兄却不同,他是锦衣玉食养大的,别看他如今生得高高的,小时候可比我弱多了。虽年长于我,打架却不是我的对手……”

一说起来就说岔了,她微微叹息,道:“阿兄跟我说实话,师兄会没事的吧?”

裴渊将她的手握着,道:“他既然是你的师兄,我必定不会苛责。只要他做的不是卖国通敌的勾搭,就算作奸犯科,我也放他一马。”

“什么作奸犯科。”晚云嗔了他一眼,“阿兄究竟是怎么了,为何处处和师兄不对付,总把师兄往坏处想?”

他看着她,细细揉着她的手指,沉默不语。

晚云想既然一时最快把话问出口,就索性说透了,“师兄从来玉门关的第一天,阿兄似乎就不喜欢他,直到今日仍是。今日和你二人一道吃饭,简直食不知味。阿兄若不喜师兄,还为何硬要提一道吃饭?”

裴渊看她气呼呼的脸,忍不住捏了捏,温声道:“我没有不喜你师兄。恰恰相反,你师兄是个才能出众之人,今日更是让我刮目相看。就是……”

“就是什么?”她气呼呼地问。

总不好说自己看着她见到王阳就两眼放光的样子,其实有些吃醋?

裴渊清了清嗓子,道:“就是说话说不到一块去罢了。隔行如隔山,我不懂开药治病,他不懂行军打仗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我努力过了,但似乎无济于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