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渊嗤笑,不以为然:“我们本来就是,何须向人家证明那些?”
“阿兄兴许觉得不重要,我却在意。”晚云瞪起眼,“我也想让阿兄倚仗,想我的娘家人让阿兄倚仗。仁济堂虽然在朝政之事上帮不上阿兄,可朝政之外,仁济堂的本事大了去了。从小,师父就跟我说,一家人就是要相濡以沫,相互成全,教我要和师门的兄弟姐妹好好相处。如今阿兄也要成了我们的家人,自然也是一样。我想帮阿兄,哪怕只是一点一滴也责无旁贷。”
她这话语,字字直触他心头的柔软。
裴渊注视着晚云,忽而觉得羡慕不已。
他的家没有这些温情,更没有相濡以沫一说,他也习惯了凡事靠自己,靠利益算计。
可晚云不一样。裴渊承认,他虽然不喜欢王阳,但每每看到晚云跟仁济堂的人其乐融融一家亲的时候,他很是嫉妒,甚至烦躁。但不知为何,裴渊有时会肖想,自己如果加入其中会如何?
那场面,裴渊每每想一想都觉得可笑。但他仍然明白,这是晚云的心意,他若遂了她的心愿,她一定会很高兴。
“阿兄。”晚云继续道,“无论你愿意不愿意,我都仍然会启程去凉州,因为那是我回东都的必经之地。既然路过,何不就顺便将这事办了,于我而言并无妨碍,也能顺便帮了你。”
裴渊望着头顶的房梁,长长叹一口气。
他无奈地笑了笑,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额发,在上头轻轻落下个吻,道:“那日后,就有劳你了。”
晚云得了这话,眼神一亮,像星子一般熠熠夺目,颇有几分豪气地说:“我办事,阿兄放心!”
定下计议之后,裴渊随即将幕僚找来,将王阳一行人放行。既然是为公务,楼月也要去一趟,一来可做护卫,二来可由他出面去使唤凉州府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