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得亏他们心意相通,虽然短暂离别,却没有放下过彼此。
裴渊反复读罢信,上了火漆,出去交给亲卫。
门外月色如水,他负手看了片刻,想象她此刻也在捧着脑袋,摇头晃脑地看着天上的月光。
忽而一阵凉风回来,裴渊又打了个喷嚏,赶紧紧了紧衣裳,回房去。
因为疫病,益州府在益州城外找了个荒村,专门收治那些得了病的病患。仁济堂在当地颇有声名,益州刺史对王阳一行人也很是客气,临时将一家富户的大宅子腾出来,供仁济堂的人临时居住。
文谦和晚云来到时,王阳已经侯在了门前。他向文谦行过礼后,将二人迎入宅子。
晚云四处打量,赞赏道:“师兄可真有福气,就是到了荒郊僻野也能住上大宅子,想必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王阳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说的是。这些年住过最差的地方便玉门关的营房了,若不是受人所累,也不必落魄到那个地步,堪称污点。”
晚云嗔道:“那营房哪里算落魄,师兄该去看看寻常卫士住的。人家是看师兄学问深名气大,怕师兄受苦,才特地将那营房腾出来。”
王阳阴阳怪气地对文谦说:“师父你看,我说什么,她就是有了情郎不要师兄,全然都帮外人说话了。”
文谦不理会二人拌嘴,微笑地与宅中的门人致意,一路进去。
王阳将文谦带到房里议事,晚云则去奉文谦之命去巡视医堂,
才进门,慕浔忽而从医堂中跑出来,看见晚云,高兴地上前招呼:“姑姑来了,师公呢?”
“和你师父说话呢。”晚云打量他的模样,身着仁济堂的灰衣,虽然仍是个清瘦少年的模样,但似乎又长高了些许。她替他将袖子挽好,笑问:“这些日子还习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