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渊以为她要继续再吃,不料,她回身,张开手环着他的腰。
“阿兄原谅我了?不生气了?”她抬头望着他,眼巴巴地问。
那眼睛映着烛火,明亮清澈,如同一只鹿。
裴渊心想,她就是被惯坏了,以为摆出这个模样,别人就一定会予求予取。
“赔什么不是?”他淡淡道。
晚云揉了揉鼻子,暗道齐王殿下的脾气上头了,也不好伺候啊。
“我有好几件事对不住阿兄。”她说着,掰着手指头认真数道:“第一是昨日不该迁怒于阿兄,对阿兄发脾气;第二是不该招呼也不打就到门前跪着,叫阿兄为难;第三,我该叫阿兄替我擦头发。”
裴渊:“……”
“道歉也没个正经。头两件跟第三件有甚关联?”他问。
“都是事不过三,凑个数,好让阿兄有得选。”晚云讨好地笑,“阿兄,你若是哪件不肯原谅我,那就选第三件吧。我是真心实意的。阿兄别再绷着一张脸了,我会害怕。”
“你要是真知道害怕才好,”裴渊将帕子覆在她额发上,用力揉了揉,“我最近是越发制不住你了。”
晚云讪讪,将额发摸了摸。
“谁说的?现在只有阿兄能制住我。”她说,“今日早上在朱雀门前,我看见阿兄的脸色,可谓闻风丧胆,马上就体会那些戎人看先阿兄的心情。我那时想,阿兄如果训我一顿,再把我拎起来带走,那我就真的一般办法也没有。”
裴渊轻哼一声:“我倒是想那么做,可有人必定要跟我置气。要气也没几分骨气,随后又送些安神香来,想轻易打发我,教我好不膈应。”
晚云讪讪:“那安神香虽然不值几个钱,但确实是上好的香品。我想着阿兄喜欢,便一直想着给阿兄送些。阿兄用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