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谦说到此处,叹道:“你二人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福,才修来这兄妹的缘分,要好好珍惜才是。你能否答应师父,无论日后发生什么,必定不得抛下你师兄一人。”
“师父这是说得什么话?”晚云瞪起眼,“我怎么会抛下师兄?师父若是因为我上回离家出走去河西,便觉得我无情无义,那大可不必。我既然认了师父的家门,就总会回来的。师父不知道,今年元日的时候,我想着师父和师兄遥在东都,吃年夜饭时没我必定也不香。想到这个我便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。我可比你们嘴里说的有良心多了。”
“我没什么不香的,你师兄不香罢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?”晚云笑嘻嘻地扯扯他的袖子,眨眨眼,“师兄可都跟我说了,说师父吃着吃着差点哭了出来。”
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转头就将他卖了。文谦心中郁闷。
晚云却望着文谦:“师父怎么交代我这些话?说得师兄孤苦伶仃一样。他有师父,还有仁济堂上上下下这么多人,明明热闹得很。莫非师父想丢下师兄,自己一个人玩去?”
“既然说到了,就叮嘱一句。”文谦一脸平和,“我一人去玩有甚稀奇?将来你师兄执掌了仁济堂,我便可歇一歇了。”
“歇一歇可以,师父可别歇太久。”晚云道,“师父是个劳碌命,歇下来会生病的。”
文谦笑了笑。
说到将来,晚云的心情舒畅了些。她倒了两杯庙里的粗茶,将其中一杯摆在文谦面前。
“师父平日稍有空闲便要出去云游,只怕将天下都走遍了。”她说,“师父日后还想去何处?”
“去何处无妨。”文谦望着外面的天空,“倒是想找个妇人,再生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