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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她心里有事,于是抚了抚她的脑袋,道:“你还在想着我的病?方才姜先生不是说能给我保命,文先生还开了方子?”

晚云自不会把心中真正所想说出来,沉默片刻,道:“可到底还是要试一试,并不知道能不能奏效。”

“怕什么。”裴渊勾了勾唇角,“这病与你来说甚是奇特,可与我来说却再熟悉不过。我自幼患病,俨然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,我为何要害怕自己?”

“可它若真治不好,你会……”晚云抿了抿唇,没有将话说出口。

裴渊捏了捏她的脸,道:“别乱想。你师父九年前就说过我这病药石无治,可你看九年过去了,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?”

“那是阿兄幸运。”晚云蹙眉道:“有些病就是这样,平日里看似温良无害,可一旦要命时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。阿兄想想二月时的那回,我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。”

“我想的却不一样。你不是不知道,我好些日子还好好睡一觉了,那时只想昏睡,谁也别想叫醒我。碰巧这病发,权当补上了。”裴渊说罢,低头温声道,“云儿,你不信文公和姜先生的医术么?”

晚云蹙眉轻轻摇头,终于没有说话。

裴渊看着她,却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若说这病我全然不怕,也不尽然。”

晚云抬眼望他:“怎讲?”

裴渊道:“它万一真治不好,便会害你早早成了寡妇。”

晚云听罢,一时心情复杂。裴渊这玩笑话话看似遥远,其实又异常现实。

她瞪起眼:“什么寡妇不寡妇的,阿兄可不能这么害了我!”

裴渊看着那张脸,知道是真生气了。她恼起来的时候,眼睛异常明亮,脸上还会泛起红晕,让人移不开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