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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云愕然。

“教训?”她说,“这所谓教训,便是一条人命?万一师父会错了圣意,如何是好?”

“师父从不会错圣意。”王阳道,“否则,圣上不会如此倚重他。且就算师父会错了圣意也无妨,圣上不曾把一个小小的封义放在眼里。”

想到皇帝那张和善的脸,晚云的皮肤上不由起了一阵寒栗。

论关系,封义是皇帝的妻侄,大约还是皇帝从小看着长大的。作为长辈,在封义面前,皇帝定然也不止一次和颜悦色地说话。

但即便如此,封义的命也如草芥一般,说丢就丢。

“既如此,陛下为何不喜把话说清楚,只说给人教训这等模棱两可的话。”晚云道。

“因为他也要给自己留余地。”王阳意味深长,“若是做事的人引发了不可收拾的后果,便还能从字眼里给自己开脱。”

晚云只觉手心冰冷,没有说话。

二人说了一会话,晚云看王阳面露忧色,转而换了换题,与他说起今日之事。

她打量四周,如今沈楠君不在,袁承也在养病,只他一人,显得有些孤单,她问王阳:“今日阿兄来时,师兄怎么不和我等一道用膳?是不是我不在时,又和阿兄闹的不愉快了?”

这是试探,连神情都有些小心翼翼。

王阳神色平静:“若我说是,你待如何?”

“那就全看是什么事了。”晚云道,“我为人公正,这等场合,谁挑事就叫谁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