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一名仆人走来,说:“娘子原来在这里,主事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娘子过去,遣小人来找。”
晚云抬头,露出微笑:“知道了,我这就过去。”
自朱雀门外一跪,姜吾道在京中再度名声鹊起。太常寺早就令太医署停了他的公职,如今日日赋闲在家。据王阳说,若是别人,被罢免都是轻的,恐怕还要受罚。而姜吾道不是别人,太常寺网开一面,多少还是看在文谦的面子上。
姜吾道对此倒是一点怨言没有,没了公务打扰,正好处理堂中事务。
他正在书房里写着东西,听到她的脚步声传来,头也不抬:“你师兄的婚事成了么?”
“成了。”晚云说着,在旁边榻上落座,道,“师父出马,哪有不成的道理。”
“也不尽然。”姜吾道不客气地说,“你师父老了,许多事情做起来力不从心,脑子也不好使,糊里糊涂的。”
晚云听出这话里的不满,看了看姜吾道:“师叔又跟师父争执了?”
这两人,平日感情融洽,就是在治病的事上,常有分歧。姜吾道虽和文谦同门,对治病和药理却自有一番见解,二人切磋医术的时候,常常谁也不服谁。
姜吾道淡淡道:“谁要跟他争执。”
这话自是违心。昨日,文谦话说到一半就走了,叫他有气没出撒,有话没处问,只能在心里堵着。
他看了晚云一眼,忽而道:“我昨日听到一件趣事。”
“什么趣事?”晚云道。
“有一个富商,他为了给女儿凑嫁妆,将手里铺子里一处要紧的分号卖了。那分号,是家中经营多年的心血,你说,若你是那个女儿,可会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