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不希望如此,故而对裴安表明自己愿意为皇城司做事。因为只有插手其中,才能一步步把仁济堂救出来,也可以阻止它对裴渊不利。
她也想过,自己能否向裴渊坦白,让他和自己一起想办法做这件事。
但她知道不行。
河西偏安一隅,裴渊在河西很强,因为这个,他即便来到京师,即便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,也没有人敢对他下手。
但他的能力,也仅在河西。而仁济堂的根系遍布天下,那是他的触角所远不可及的。
仁济堂就像一个中毒已深的病人,从外部施救,给药给水、疏通经络,那都不过是辅助之法,就算有用一时,也无济于根本。唯有强基筑本,从内里发力将毒逼出去,才是那根本之法。
退一万步,仁济堂并非晚云一个人的。它是文谦、王阳、姜吾道、方庆等上下数辈的心血,晚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,就将这秘密袒露出去。
而与这许多计较相比,要想逃过皇帝的拿捏,这指婚便不能要。
什么也不解释,顺其自然地让它发生,就是最好的办法。
裴渊逼问:“你这些日子见过父皇是么?是他对你说了这些,还是文公?”
“此事,根由不在晚云,你还不明白么?”一个声音传来,众人看去,只见谯国公主阴沉着脸,由春荣搀扶着走过来。
裴渊和王阳一惊,赶紧行礼。
谯国公主对晚云招招手,道:“晚云过来,到姑祖母这里来。”
晚云垂眸看着裴渊的手,咬了咬唇,终于推开他,往谯国公主身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