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远离京城,却知道皇城司这些年的威望大涨。自从三皇子裴珏去世,皇帝对裴安的打压就停了下来,转而将他捧到明面去,给了他更多的权力。
不过,她知道,这也只是明面。对于皇帝而言,捧谁踩谁,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。皇城司毕竟最终是皇帝自己在控制,哪天他觉得有必要了,把裴安缓下来也并无不可。
从某种意味上说,裴渊和裴安,其实都有共同的敌人,那么他们合作也在常理之中。
晚云想着,打了个哈欠。
裴渊知道她有吃饱了就睡的习惯,楼月以前还曾嘲笑说她上辈子一定是投了猪胎。
“睡吧。”他将一个隐枕拿过来,放在晚云身后,“好好歇息。”
晚云却不肯,只跟裴渊挨在一起坐着,道:“我要和阿兄说话。”
裴渊心中一暖,摸摸她的头发:“我又不走,什么时候说不行。”
“当然不行,我要说的话可多了。”晚云说罢,将他的手拉过来,探了探脉搏,“师伯说,阿兄身上的毒已经清了许多,阿兄觉得如何?可还觉得头疼?”
“偶尔会疼。”裴渊道,“不过已经十分轻微,并不碍事。相较于过去,已经算大好了。”
晚云虽知道这对裴渊的病而言,已经是大善,却还是不满意。
“如此说来还未痊愈,”她说,“容我再想想,一定能琢磨出更好的方子。”
裴渊看着她,神色有些严肃:“听将离说,你三年前就开始捣腾解药。白天空不出闲暇,都是夜里弄的,最后落得身体虚弱,小病不断。你是郎中,怎的不知爱惜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