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楠君打量着他,见他神色平静,忍不住问:“可这是你师父的遗愿,若因为她不成了,你待如何?”
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该如何便如何。”王阳看着她,与她的手交叠在她的腹上,“过几日,我还是让人先送你走,你想去河西也行,去你父亲那里也好,远离这是非之地,我才安心。”
沈楠君摇头: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你在哪里,我和孩儿就在哪里。”
王阳还要再劝,沈楠君反攥住他的手,有些不高兴:“你最近可越发爱唠叨了,就像我父亲一般。日后这孩儿出来,你若还是如此,我就真的不理你,带他去你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王阳无奈,眸中的目光却深邃起来。
他伸出手臂,轻轻拥着沈楠君。
“这些年不是因为有你,我恐怕难以走到今日。”他低声道。
“又来啰嗦。”沈楠君伸出手臂搂着他,道:“不必说这些。那信已经送出去了,你不该去打探打探你师妹要做什么?”
王阳道:“不必打探,我能才到。这所有的症结,其实都系于一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圣上。”王阳道,“师妹兴许想去面圣。”
八日后,马车徐徐穿过承天门,进入宫城。
裴安手中还是摆弄着那方玉笛,道:“没想到时隔三年,又是我来带你入宫。上回,我私自带你去见父皇,被他责骂了一通,这回怕人头要保不住了 。”
晚云望着绮窗外的景致,淡淡道:“殿下放心,我不会将殿下当日救我假死之事供出来。”
裴安不屑道:“这还要你供出来?父皇看见你和我在一起,猜也能猜出来。他只是病重,脑子又不曾糊涂。”
晚云笑了笑:“左右殿下的司主之位本就岌岌可危,不若趁机辞了官,游山玩水去?”
裴安警惕地看着她:“我没有这个打算,你务必替我说好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