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这番偷袭的始作俑者是封良,那便更叫人难以置信,封良竟会对太子下此毒手?
“我们的弩手就在后方,我放他们反攻回去!”
“不必着急。”裴渊想通透了局面,反而镇定了,“封良的目标不在我等,后头就是我们的地界,他亦不敢草率攻过来。等扛过这波箭雨,再伺机撤退。”
“那陈将军……”谢攸宁说着,往盾阵的缝隙外看了看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那边,无论人还是马匹,都已经倒在了地上,已然没有了活口。
傻子也能明白,封良连太子都敢杀,自然也不会在乎陈祚。
从缝隙里看到,陈祚的随从将他护在身下,已然被射成窟窿,“他兴许还活着,我过去救他。”谢攸宁忽而道。
楼月忙揪住他,怒道:“你也要去送死?”
头顶上的盾牌被流矢打的震耳欲聋,裴渊闭眼,定了定心神,道:“阿月,让他们保持阵型上前,将陈将军带走。”
楼月听裴渊发话,不解道:“师兄,若不是他,我等才不至于遭此劫难,为何救他?”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楼月也知道不是争辩的时候,跺了跺脚,便打了个手势,龟型阵缓慢上前,将已经不省人事的陈祚拉入了阵中。
“交给我!”谢攸宁二话不说,将陈祚负在背上。
盾阵慢慢后撤,上方的敲击声渐息,众人便知第一轮偷袭已经过去了,于是火速后撤,返回大营。
不远处的高地上,有人冷眼看着裴渊带人撤离,正是封良。
“不追么?”方崇在身后问道。
“追不上,前方是裴渊的地盘,再往前便是自投罗网,”封良眯了眯眼,沉吟道,“裴渊确是将才,方才这致命一击也能叫他躲了过去。只可惜,不能为我所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