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云的神色又变得小心:“阿兄叹什么气?”
“我在想,日后这宫里的规矩该改一改了。”
“规矩?”晚云一愣。
“你日后再要见我,无论在何处,你都可径直入内。”裴渊道,“任何人不可阻拦。”
晚云:“……”
“这不好吧。”她讪讪,“你如今是皇帝,总不能坏了规矩。”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裴渊不以为然,“如连宫里的规矩都改不得,我做这皇帝有甚意趣。”
晚云还想说话,裴渊却道:“我还有看些奏折,你先回去歇着吧。对了,前两日少府送了衣裳来,你试一试。”
“衣裳?”晚云愣了愣,“什么衣裳?”
话才出口,她猛然想起来。
这个时候,少府送来衣裳,那不是别的,只能是大婚时的礼衣冠服。
但这醒悟来得太晚,裴渊眼底的目光变得锐利。
“你莫非忘了这个月还有什么事?”他说。
“不曾忘!”晚云忙哄道,“我若忘了,又怎会千里迢迢从凉州赶回来?”说罢,她笑眼弯弯,“阿兄你且忙着,我这就回去试那衣裳!”
说罢,她忙不迭地就要走开。
可袖子却被扯住。
裴渊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:“就这么走了?”
晚云面上一热,不由瞥了瞥外头。殿门外,早已是撤得干干净净,鸟兽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