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荼蘼露出不耐烦之色,便要从腰间取出白玉芰来。

“一片龙鳞,你用白玉芰来对付它做甚。”沈戢一把将龙鳞拿过来,白她一眼,“白凛不是说,要许愿才能找到他么。他说的是许愿,凡人向神灵许愿,哪里有你这样的。”

荼蘼不服气:“那要如何?”

沈戢将龙鳞放在案上,郑重地作揖拜了拜,道:“神君在上,凡人沈戢灵前恭请下降,敢用昭告,期于盻蝥,尚飨。”

荼蘼听着他文绉绉地念叨,只觉身上起了一阵鸡皮。

再看那龙鳞,过了好一会,也全然无所反应。

沈戢:“……”

荼蘼:“……”

瞥着他,荼蘼的神色也变得意味深长。

“这等灭世上神,不见也无妨。”沈戢转过头去,往窗外望了望,若无其事,“今日天气甚好,来都来了,便到那彤园里去看看如何?”

彤园就在皇帝的行宫外面,占地颇广,是洛阳最佳的赏花之处。

这般时节,此处遍地只剩光秃秃的树枝,本来不会有什么人。但洛阳太守倒台的事着实太过神奇,人们越传越是玄乎,以至于大半个月来,彤园的游人络绎不绝,竟似春天赏花一般热闹。

沈戢和荼蘼来到这里的时候,园中游人仍有不少,就算无花可赏,他们谈论起太守的事也是津津乐道,仿佛过节。

而园中那株名叫绮霞的花王,则被人们视为扳倒太守的首功,备受瞩目。

如传闻中一样,这绮霞虽生得高大,却能看出已经衰败不堪,光秃秃的,枝条也几乎落尽,竟是即将枯死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