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算不上好闻。
舒晚瞥见病床上单薄的身躯,慢慢走近,看清他的面孔之后,表情逐渐变得惊恐。
这哪里还算得上是人的脸,两颊和眼窝瘦的凹陷,两鬓斑白,肤色蜡黄,连声音都沙哑刺耳,“舒晚前辈。”
“......”
“哎。”
舒晚忙垂下眼睑,不敢跟他直视。
“没想到你会来,现在已经没人管我了......我爸妈气的要命,怕我连累他们,早早就逃到国外去了。”任宇努力扬起笑。
舒晚再也忍不住,眼泪砸下来,被她迅速用手背抹掉。
“袭击你的人抓住了吗?”
“没。”
任宇粗重的喘息,道:“我已经申请了证人保护,那些人不敢轻易动手的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会习惯性的眯起,能找到几分曾经稚嫩的影子,但现在取而代之的,却是眼角细微的纹路。
舒晚恍然记起,他似乎也跟自己差不了几岁,心里翻涌的酸涩犹如涨潮的海水瞬间侵袭眼眶。
舒晚为他感到不值,于是问了句格外不成熟的话:“因为些与你无关的事搞到现在的地步,后不后悔?!”
这话任宇已经听腻了,一笑了之,“不后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