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可知,北宁侯对阵的南匈奴有多少人?”她问。
临淮郡主的目光闪了闪,少顷,道:“二十万。”
“不多不少,刚刚十万。”漪如道,“郡主可知,那些所谓的江洋匪盗,又有多少?”
临淮郡主被问住了。她看了看漪如,冷着脸:“不知。”
“闽东的倭寇和南方各路海盗,大大小小,水寨五百余个,人数大约七万出头。”漪如道,“交趾更甚,当地海盗成风,其数在三十万左右。王世子恩威并施,将恶贯满盈的大寨悉数破除,捉拿酋首,其余
小寨招安归降。数次征战,南方海路终得安宁。当地民人受匪患荼毒多年,故而对王世子感激至深,亦归服于朝廷威名之下。郡主莫非觉得,这也不足挂齿么?”
临淮郡主的面色也登时难看起来。
她从不关心那什么海盗什么海路的,在漪如这头头是道的言语面前,她全然无法反驳。
“严女君这是哪里话。”临淮郡主身旁的另一名闺秀忙道,“我等住在京城,又是妇道人家,南方的海盗,与我等何干?”
漪如看了看她,忽而盯着她头上的花钗。
“女君这珊瑚珠钗,甚是华美。”漪如道,“据我所知,它是这两年才在京中风靡,女君可知为何?”
那闺秀露出茫然之色。
“这红珊瑚产自南海之外的番邦,从前因匪盗阻挠海路,一支红珊瑚要送到京中来,要经历千难万险,其价比黄金更贵。”漪如道,“也就是长沙王世子平定了海盗之后,商路通畅,这些番邦特产才得以大批送到京中来,女君也因此能够戴上这珊瑚珠钗。可见我等虽是妇道人家,这南方的海盗亦与我等脱不得关系,不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