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许多人一样,以为就算滕蕙无辜,萧寰救了她的小命已经仁至义尽,接下来,应该休妻另娶,找一位名正言顺的王妃和和美美过日子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,据说明里暗里到皇帝面前说亲的人不少,甚至还有找到王隆这里来的。
然而皇帝什么也没有做,萧寰也无所动静。
那王妃本是滕坤的妾侍所生,母女都不受宠,出生之后就一直住在滕坤在京郊的别院里。后来因为痴傻得了先帝的封赏,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
嫁给萧寰之后,滕坤本有意让她住到京城的广陵王府中去,但萧寰也做得够绝,出走之前,将王府的人带走的带走遣散的遣散,连个仆人都没留下。最后,还是滕太后看不下去,让滕坤将王妃仍留在原地,免得闹得太难看。
这事就这么僵着,以致王妃一直住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动过,直到现在。
而萧寰远在朔方,除了按例供养,对她不闻不问。
堂堂广陵王,过得像个鳏夫一样,说出去,王隆这舅父的老脸都要丢尽了。
他也曾许多次劝过萧寰把王妃休了另娶,但萧寰要么漠然以对,要么说事务繁忙,回京再说。
现在终于回京了,该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吧?
王隆想着,他不由地又将那封信拿起来看了看。
要是这滕氏能够痛快地死去就好了,也算功德一件。
大雨连绵,京郊的缧河涨起了水,淹没了两岸的许多良田,水流浑浊而湍急。
河面上却是热闹,几十艘大小船只在河面上来回穿梭,拉着网,一派繁忙。
京兆尹冯延年乘着马车,在颠簸的土路上飞驰了半个时辰,望着外头黄汤一般的水面,他用袖子擦了擦汗,心中仍是忐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