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后呢?”县主疑惑道,“莫非是你救了殿下?。”
“正是。”虞嫣颔首,“妾的父亲,生前对医治跌打刀伤颇有些心得,还留下了好些亲手熬制的药膏。妾那乡间没有良医,殿下当时昏迷不醒,又正值深夜,若送他去就医,他受不受得路上颠簸不说,就算送到京城里,城门也不开。妾虽不懂医术,但想着无论如何也该治一治,无奈之下,就将那药给殿下用上了。”
说着,她的神色微微舒展:“幸好那药果真灵验,到了第二日清晨,殿下醒了过来。”
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,连碧鸢和卫琅都听得有些出神。
县主惊奇,又问:“此事,你可曾报知官府?”
“不曾。”虞嫣道,“妾那时不知这是殿下,不过也知道这刀伤应当是歹人所为,想去报知乡中的里长,可殿下不许。他说刺伤他的歹人权大势大,此时定然还在四处寻他,若知晓了风声,说不定会上门来对妾不利。妾被殿下这言语吓住,便不敢往外说,只好将他留在家中,每日以药膏医治。”
县主听得这话,不由沉吟。
“你发现殿下之时,他醒着么?”县主道,“他可曾让你做何事?”
“他那时是醒着。”虞嫣随即道,“他向妾要了笔墨,忍着痛写了两封短信,封好之后,托妾家中仆人送到山中去,说随便寻一个地方放着便是。妾虽不知他意欲何为,但听他说十万火急,便也一时心软,答应下来。妾那仆人是猎户出身,熟系山路,依言将信送到山中,放在一块大石上,便走了回来。”
县主听得这些话,心中的疑惑已经消散。
如此一来,所有的细节都能对上了。
萧寰为何在受伤之后留下了书信无踪无影,之后,为何一整个月杳无音信,此时,都能说通了。
那场刺杀的主使之人,至今身份不明。那时萧寰身负重伤,消息一旦走漏,难保那些歹人赶在救兵前面下手。萧寰行事一向谨慎,力保万全。他身处之地虽然离京城不远,却选择秘而不宣,也是有他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