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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虞嫣的身影消失在殿外,皇帝收回目光,看向萧寰。

“可知今日,朕为何定要召来这些人,让你当众解释?”他问。

“儿臣知道。”萧寰道,“此事儿臣若不可当众澄清,只会落下疑窦,教有心人做出文章来。”

皇帝道:“寿阳侯心思虽多,但做事一向急躁,不成大气。但你若置之不理,任其胡为,仍会受其所累。”

萧寰一礼:“儿臣谨记父皇教诲。”

皇帝看着他:“汪政前些日子送回来,朕已将其革职。”

萧寰道:“儿臣听说了。”

“你可觉得朕昏聩无能,明知汪政和寿阳侯不怀好意,为一己之私不惜损害朝廷,仍妥协纵容?”皇帝道。

萧寰沉默片刻,道:“他们即便心术不正,在朝中也有其用处。父皇要制衡各方,只可权宜忍让。”

皇帝的目光中露出些欣慰之色。

“想当年,朕以为只消扳倒滕氏,朝廷弊政自会除去。”他苦笑,“只不料,无人是天生恶人,再尽心的忠臣,只要掌握了权力,便不可回头。所谓弊政,乃因门阀垄断而起,亦如朕身上这病,病根不除,祸乱不断。而要除去病根,非一场涤荡上下的大乱不可。”

萧寰道:“此事亦如治病,到病重之时,服下猛药乃铤而走险,若以温补之法,缓缓图之,亦有治愈之机。”

“你便是这般想?”皇帝道,“在你看来,汝阳王便是那温补之药?”

萧寰道:“叔父秉性,父皇一向知晓。叔父治理汝阳之时,并未大动干戈,却平定匪患,将各处豪强安抚,民人安居乐业,无人不对其称道。与叔父相较,儿臣自认不如。父皇若要传位给一个励精图治的贤君,叔父最为稳妥。”

皇帝看着他,目光深深。

他没有在这件事再说下去,却道:“那虞氏,你打算娶她为王妃?”

萧寰蓦地被问起此事,耳根倏而一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