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得这话,都露出讶色。
“如今京城都乱成这样了?”王熙有些不可置信,“侍中乃肱股重臣,难道不是由朝廷任命?这些人争夺起来竟要似市井一般,你骂我一句我踩你一脚,成何体统?”
“当下的朝廷,有点气节的大臣都已经告病在家,还有甚体面可言。”高荟苦笑,道,“许多人都盼着圣上能主持大局,可圣上一直杳无音讯,只怕凶多吉少。”
提到皇帝,众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下目光。
“孤此番到京中来,亦是为了亲自打听父皇下落。”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寰开口道,“关于此事,高将军可听得什么消息?”
高荟道:“关于圣上的传言一向众说纷纭。在下一直留心打探,可京畿中众说纷纭,大多消息不知真假。倒是这些日子,禁军和京兆府出动兵马,将经济各处道路封得像铁桶一般,专搜五十上下年纪的男子,殊为可疑。”
萧寰微微颔首,却没有在这事上面继续多说,转而岔开话题,向高荟详细问了京城中兵马调度的情况。
夜色已深,高荟想留下来跟随萧寰,他却没有应允。
“袁氏新进掌权,最不放心的就是手中的兵马。”萧寰道,“虽然将军为袁氏所用,但只怕也少不得布下监视。”
高荟道:“殿下放下。袁氏安插的人,在下早已摸得一清二楚,今日随行之人都是跟随多年的亲卫,断无奸细。”
萧寰道:“虽如此,但将军若擅离职守,只怕也会引人注目。便如方才那将官,他回去之后,可会禀报这客舍之事?”
高荟听得这话,有些犹豫:“殿下之意……”
“明日,洛阳方向会有一场大乱。”萧寰道,“禁卫之中,最能征善战的便是如今各处道路上设卡的守军。当下袁氏正卯足气力攻打朔方,无暇南顾,将军若以平乱为由,将这些人马都带过去,得胜之后,乃大功一件。”
高荟随即明白了萧寰的意思,目光一亮,却道:“可殿下这边……”
“孤既然敢深入京畿,自有计较。”萧寰道,“高将军可不必操心。”
高荟见萧寰神色坚定,忙行礼:“在下遵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