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经商便有趣?”
“自是有趣,”王熙道,“这商人的圈子虽利字当头,鱼龙混杂,却比贵胄们实诚多了。与他们打交道,坏了事也不过损失些钱财,不会丢了性命。”
滕蕙听着,不由啼笑皆非。再想想她父亲滕坤的命运,觉得倒是有道理得很。
“只为了这个?”她瞥着王熙。
“自是还有别的。”王熙道,“我虽然不必经商也有富贵日子可过,但那些钱财可不是我的。我当年不愿读书之时,我父亲便在我面前抛下了话,说什么长乐侯府中不养无能之辈,日后我一应衣食支出,都要我用俸禄支付。我一怒之下,便问我外祖母要了些钱财,自己出来经商找钱。”
说罢,他颇有些扬眉吐气之色:“我那时就打定了主意,这辈子就拿不到朝廷俸禄,我也不须得别人出一个钱来养我。我不仅不必别人养,还要过得风风光光,让别人提到我兄长也不能忘了提我。”
滕蕙心中哂然。
现在王熙在京城之中确实有了这个待遇,任何人但凡提到长乐侯王隆,除了提到萧寰,还会提到他的两个儿子。所不同的是,提道王奕的时候,大家都会称赞年轻有为;而提到王熙,众人虽然也会说他本事大,却总是一副谈论失足青年的遗憾之色。
“那现在呢?”滕蕙道,“你父亲可觉得你有出息了?”
想到王隆,王熙撇了撇嘴角,道:“说他做甚,怎不说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