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,滕蕙和虞嫣的面容虽然乍看上去很像,但在王熙眼里,虞嫣是虞嫣,滕蕙是滕蕙,他从来不会弄混。
便如举止,滕蕙有时像个孩子,对新鲜的,或者自己喜欢的东西,从来不掩饰。
“这些香水,你拿回去如何处置?”少顷,滕蕙看向王熙,“也打算卖给那些贵胄?”
“正是。”王熙道。
滕蕙有些不自信,皱皱眉:“贵胄们用的那些香,一两少则千钱,多则千金,鼻子常年熏得刁钻,讲究得很,怎会被这区区的香水迷惑?”
“谁说他们刁钻。”王熙不紧不慢道,“如那茶艺,只喝名贵茶叶的贵胄也多了去了,又有几人似子昭一般真的能凭空品出产地和水质来?这世间,庸人乃多数,贵胄亦不例外。到时你便按我说的开价,保管那些人趋之若鹜。”
滕蕙见他说得头头是道,没有反驳,只微微颔首。
她看着这些物什,叹了口气。
“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。”她闷闷道,“你将这些带回去,除了献给大长公主,也别无用处。”
王熙看着她,片刻,道:“你其实并不想留在此处,是么?”
“自是不想。”滕蕙道,“我的店铺还在京中,那边兵荒马乱的,蒋管事他们现在也不知如何了,我每日想着,心中总是不安。可阿嫣的兄长和叔父叔母待我甚是不错,他们想让我留下来,我不好拂了他们的意。”
王熙目光一闪。
“也是。”他颔首道,“甯兄一家皆心善之人,他们不曾去过那边,只听我等诉说,必是觉得危险重重,不让你回去,乃是出于安危的考虑。若是换了你,你恐怕也要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