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组不直说，只问：“《三岁天》你会唱吗？”

李月连忙望向江誉眉，眼神有些微妙，但更多是难堪。她心里突然起了个极坏极坏的念头，甚至想祈盼江誉眉并不会那劳什子《三岁天》，演出不能演就算了啊，又没什么事，即便自己演不了了，也不想让别人插手。

她心里一瞬间就是这种想法，于是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就看着江誉眉，眨也不眨眼。

只是，江誉眉停顿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，很郑重：“我会。”

导演组眼睛一亮，追问：“没有排练，能完成吗？”

“可以。”他毫不迟疑。

众人有些意外于他的反应，但导演组连忙找来工作人员，让他们带江誉眉去化妆换衣服，换的自然是刚才李月脱下来的那一套。

李月被送去了医院，她在车上一直抓着经纪人的手，摸了摸不算很疼痛的膝盖，呐呐道：“为什么，非要让我离开……我的腿其实没有那么严重。”

经纪人：“让你走是为了你好。”

李月心情很糟糕，烦躁地抓抓头，苦笑道：“为什么。”

经纪人心有成算，缓缓勾起嘴角：“相信我，你绝对不会后悔的。”

经纪人嘴角的笑她不太懂，但她明白都是为了自己好，也不禁松口气，靠着车窗，眼里闪过一丝愤恨。

……

彩亮的灯光瞬间映亮高台，在现场观众热烈的讨论中，《三岁天》演出开始。

方冬绥一直在化妆间等着，并不知道高台的情况，但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鼓掌声，舒了口气。

他垂头看了看腰间系得紧紧缎带腰封，有些慌神。抬起手臂，长长的绸纱袖轻盈若飘，在抬手的同时，袖上的小珍珠被灯光照得盈盈发亮，轻薄薄的，摇晃成了天上白云飘飘摇摇，欲落欲休的弧度。

叶往拿着一支石榴红的簪子，踱步过来，

簪上的红珠明亮剔透，叶往走近，脚步声响惊扰了方冬绥。方冬绥坐在化妆镜前，将要猛一回头，却被后面的人弯腰扣住他的两肩，顿时被桎梏，无法动弹。

他只好从镜子里看，镜子里的叶往正低着头，牵起嘴角笑，目光在他束好的假发上流连：“前辈，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