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小曼紧咬住牙关,咽下痛呼声,勉强点点头:“好。”
贤妃却松开了她的手臂:“妹妹,你好像不大舒服?”
杜小曼道:“可能刚来有些认床,没休息好。”
她抬眼,正与贤妃的视线相触。贤妃立刻眼波一漾:“那我们还是屋里坐着罢。”
不一时,服侍贤妃的宫女就取了那个瓶子过来,贤妃让左右取水净手,拿过玉瓶,左右宫人忙上前道:“娘娘请让奴婢们来。”
贤妃摆摆手:“你等都退下罢,她们都知道,本宫平常用此膏从不让旁人动手。”
左右只得遵命退出屋外。杜小曼赶紧起身:“贤妃娘娘这……”
贤妃抬眼看她:“坐下,别动,只当我让你这么做的。”
杜小曼只好又坐回椅子上,贤妃用小玉挑挑出一些糊糊状的东西,点在她的左手腕上,再抬指轻揉,杜小曼只觉得一股清凉从肌肤直渗入骨,疼痛缓了很多。
她忙道:“多谢贤妃娘娘,我自己揉开就行。”
贤妃抿嘴道:“你呀,不知道力道。这个药膏乃我亲手调配,涂抹的量与揉开的力度稍有差错,便没有那么好用了。故而我从来都是自己动手。”
杜小曼道:“真是太感谢贤妃娘娘了。”
“都让妹妹你不必这么口口声声总是道谢了。”贤妃再挑了一些药膏点在她右手上,“在宫里,第一要紧的,是要爱惜自己。女人啊,进宫来,多是身不由己。陪伴君侧,更加身不由己。即便穿绫罗,戴珠翠,看似这样那样的尊贵,其实不过这深宫中的一个摆件,生也罢,死也罢,命皆不由己。若自己还不对自己好些,还有谁真心待自己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