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七的嘴角隐隐抽动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“你未免想太多了。”
他高举着她的手指,将她带到了书房。
她的脸愈加红润。果真是她想太多了。
从让她买的一堆药品里,找出碘酊和棉签,开始处理这个小小的伤口。
她静静地望着坐在她对面的小七良久,他低垂着头,眉心深锁着,注意力全部落在她的手指上。他仔细认真为她包扎的模样,让她至始至终都在恍惚间。
对面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唐泽齐吗?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唐泽齐吗?就算所谓的失忆,这样沉着冷静的他,在他身上似乎都找不到一丝曾经熟悉的气息。
有那样一瞬间,她感受到左胸房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,将整个心房填地满满的,喉咙里就像是堵了铅似的,想说话,却不知道该如何发声。
许久,直到她的伤口处理好,她凝望着缠得十分整齐的纱布,想要说话的欲望,终于冲破了阻碍。
她轻轻地问他,有些结巴:“你……在美国,是不是又学医了?”他似乎对这方面的知识,了解得很多。
他没有回答她,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唐泽齐。一个失了忆的唐泽齐,是不会想起以前的事。
他知道美国在彼岸,但他没有去过,人生拥有记忆的二十几年里,他都是在残酷的试验室里度过的。学医?也不算是吧,但是他最爱看的,的确是医学方面的书。虽然那二十几年里,从未有接触过外界的生活,他还是知道很多东西。从他有记忆开始,他就一直跟在张教授的身边,张教授就像是父亲一样,教会了他很多很多的东西。他能感觉出来因为张教授的关系,古先生他们一行人对自己与对试验室里的其他试验品不一样,相对来说,除了不能走出那个试验室,他都是自由的。
如今,出来了,他的世界,不再像以前那样,除了白与黑,什么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