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多了,”月夕继续编着瞎话,“跌沓起伏得很,像真的一样。若非你将我唤醒,我还不知要说出多少梦话来。”
“还有这等滑稽事儿?”春儿捂嘴轻笑。
月夕想起昨夜和凌霄的谈话,目光含笑,道:“梦见了自己,和自己说了许多话。”
“啊?”春儿不明所以。
月夕没有多言,只看向窗外,道:“今儿天好,用过早膳便出去走走。”
“公主要出去?”春儿诧异道,“我且让人到御前通报一声,公主要去何处?”
月夕从案上拾起一支珠钗,对着铜镜比划了一番,徐徐道:“不必遣人,我自去通报。你只消告诉我,御书房怎么走。”
月夕想,窦凌霄兴许就是一碗壮胆酒。昨夜听她说要回扬州去拿下正气堂,她自觉不能怂,非得做出些什么让窦凌霄刮目相看不可。
一如凌霄始终疑心那枚龟息丸,月夕更加放不下御书房。
凌霄就是在那里当面大骂当今天子,而后一命呜呼。那皇帝纵然可恶,可这桥段若落在茶馆的说书先生手里,有一专门的说法,叫遭报应。
放在过去,报应不报应的,月夕根本不相信。
可经历了一回生死,她觉得自己思路愈发广了,对报应这一说也变得将信将疑起来。
没什么是不可能,是真是假,验证一回便知。
凌霄那日闯御书房的时辰是未中,月夕也挑了同一个的时辰,不打招呼,出了苕花宫便直奔御书房而去。
御前总管赵福德也就先一盏茶的时间听闻了凌霄要来的消息,匆匆迎出去,便见凌霄已然穿过了御书房花园。
内卫能拦下海阳公主的人,也拦不下海阳公主,只好在月夕左右半拦半就地劝:“公主,此乃军机重地,无诏不可擅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