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定安道:“皇上收到你的信 ,说你昨夜梦魇,一宿没睡。”
月夕微笑:“如此,替我多谢皇兄。”
棠儿将一只小枕放在旁边的桌上,月夕露出手腕,搭在上面。
不得不说,窦凌霄虽然是个惯常舞枪弄棒的,这身皮肉却生得极好。手腕不似月夕自己的那般纤细,却也优雅白净,颇是赏心悦目。
不过,月夕没有兴趣多多欣赏这个,却将目光落在了张定安的手上。
方才晃了一眼,她瞧见张定安的掌心有些起伏,似是疤痕。
她怔了怔,再要去看,张定安已经将手收了回去。
“昨夜怎么了?”只听张定安问道。
月夕回过神来:“也没什么。不过梦到了些旧事和旧人。”
张定安没答话,只将手指按在她的腕上。
月夕也垂眸看着他的手,只等他何时翻过掌心,再认真瞧一瞧。
忽而听张定安问:“你怎知梦中的那些人是旧人?你想起他们的样貌了?”
月夕随即道:“想不起来,面目也是模糊的,却隐隐约约觉得熟悉。”
张定安听她这话,不置可否。
月夕看着他:“大人可觉得,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好?”
张定安的眉梢微微扬起:“想听实话?”
“自是实话。”
“以公主当下处境,自是想不起来最好。”张定安平静道,“公主的性子太冲动,总把事情逼到毫无回转之地。这样在宫中容易树敌,纵然有人不愿与你为敌,却唯恐被波及,也会不得不敬而远之。”
月夕看着他,忽而笑了笑:“今日张大人说话倒是推心置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