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挥挥手,让狱卒下去。
凌霄见狱卒无奈退下,笑了笑,在主座上坐下,看着站在前头的张定安:“大人有什么话要问?”
张定安皱眉。
这架势,仿佛她是官府的,他才是犯人。
除了那张椅子,另一张是行刑椅,上头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,他总不能坐那上面吧?
张定安有洁癖,不碰任何东西,只道:“晏小姐可认识海阳公主?”
凌霄心头一咯噔。
张定安这话显然出乎她的意料。她原以为他请自己来,是为了盘问沈劭的事。
是自己露馅了还是月夕露馅了?
“什么公主?”凌霄一脸茫然。
“海阳公主。”
凌霄摇头:“不认识。”
张定安早料到如此,于是道:“三月二十五日,有人曾用海阳公主的印信在京师宝通行提了一万两银票,那人是不是小姐?”
三月二十五?
凌霄盘算了时日,大约是她离开京师的日子。她想着路上总要花费,于是去钱庄提了钱傍身。
她花自己的钱有何不妥?真是岂有此理!
想罢不由得愤愤,张定安这爪牙,平日闲着没事干,成日盯着她。
“什么京师宝通行,小人是个扬州人,跟京师没有往来。不瞒大人,小人这正气堂近来祸事连连,其中跟万知府也有些关系。”她说着,很是委屈,“人原本想,能遇上大人这京师里的大官,或可沉冤得雪,不想大人也跟隆兴行一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