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夕:“……”
窦凌霄。她心想,不愧是你。
“若我那时听进去了,”月夕问,“皇上会想办法让我不必去和亲么?”
“自然会。”皇帝认真地说,“凌霄,朕不会将你推到那条路上。你知道若朕当真要你去和亲,那些丘国使节压根不会知道你得了癔症,该去的你还得去。”
这个月夕倒是相信。
她向来有那个觉悟,皇帝还是这皇宫的主人。她再怎么闹还是要看主人的态度。
那时她假装癔症,皇帝不曾露脸、也不曾阻止,多半就是纵容了,所以她才敢放开了胆子装疯卖傻。
“那时,你必是在想,若先太子在,便不会让你去和亲了,是么?”皇帝道。
月夕有些讪讪。
“我真的不记得了。”她老实道。
皇帝不置可否,只注视着她。
“朕今日召你来,其实最要紧的,只有一句叮嘱。”
“什么叮嘱?”
“日后,兴许会遇到一些人跟你说些关于朕的话。”他缓缓道,“若是遇到,朕望你多想想、多问问。朕是你的兄长,会为你周全考虑,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。”
月夕笑了笑。
心里想,若他是寻常人家的兄长该有多好,那这句话兴许是真的。
说话间,赵福德那头已经传了膳,唤二人到花厅用膳。
无意中,她瞧见屋子一角的高案上,一方玉瓷瓶里插着一朵粉色的蔷薇,正是她送他的那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