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月夕道,“张定安毕竟与我自幼相熟,我记得的人不多,他最是可靠。”
皇帝看着她,忽而笑了笑。
心道,也不知凌霄得知了这人竟替她选了个张定安做驸马,会不会再气死一遍。
“皇上笑什么?”月夕道。
“不过想到了些先前之事。”他缓缓道,“你刚醒来时,错将朕认成了张定安。朕常想,你那时若早些想起来,朕便装不下去了。”
月夕听罢,愈加气不顺。
之前是谁说这事不必再提,现在是谁又旧事重提?她可没那个心情与他叙旧。
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,让月夕觉得此人阴晴不定,难以捉摸。怪不得人言伴君如伴虎,昨日还拒人于门外,今日又亲自登门要与她嬉笑叙旧,不知演的哪出?
月夕觉得疲惫了。
她没有答话,只问:“皇上,我身体不适,恕不能陪皇上叙话。”
皇帝自然听得出来,她这是下逐客令了。
他收起笑意,问:“你怨朕仍要让你和亲,是么?”
话终于挑明。
月夕淡淡地说:“皇上圣断,我岂敢怨怼。这和亲之事,先前虽已经作罢,可只要皇上愿意,它便可重新提起,又岂有我置喙的余地。”
皇帝不以为忤,道:“朕若不这么说,你打算如何脱身?是让太后从那些人里面随便挑一个出来给你做夫婿,还是继续装傻,等太后将从全京城子弟里挑一个最傻的给你做夫婿?”
月夕看向皇帝,眼神中仍无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