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烦请洪把头将我的诚意转告冯帮主。不过海货就要靠岸,时日近了。船入通惠河之事,须尽早商谈。”
“这有何难,区区小事,今日便可定下。”洪大荣大手一挥,随即伸出四根手指头,“这个数。”
月夕看着他的手指头,没有说话。
却见郑年脸色大变,“四成营收?这……”
洪大荣轻松一笑:“上次跟郑老收了五成,如今才收四成。你我交情不浅,值得这一成。”
“再少些吧。”郑年忙劝道,“你想必也知道,这镖行赚的都是辛苦钱,老弟你拿走了四成,正气堂底下上千兄弟,还分不到一口啊!”
“难呐,谁赚的又不是辛苦钱呢?”洪大荣神色和气,似有苦衷,“郑老你必定觉得我们盛安社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做的是无本买卖。那是天大的误会!其实我们过的也是苦日子。这河道是官府的,我们不仅得打点他们,还得替他们养护、下头几百条船,上万兄弟,你们那几张嘴,够跟我们比的么?”
郑年还要说话,月夕出声打断:“知道了。”
只见她对洪大荣笑了笑:“今日辛苦洪把头走这一趟。只是的要价太高,正气堂着实受不起,故而还是就此作罢。”
洪大荣没有说话,只掏出手帕,擦了擦嘴,道:“可是我们堂有个规矩,但凡开出的价码,就必定要收到钱。我已经出价,这买卖就是做定了,没有晏堂主反悔的余地。”
“哦?”
月夕还是头一回听这说法。
这不就是强买强卖了?
“那我若就是不走着通惠河,不入京师,洪把头预备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