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夫人讶然,看了看画像,又看看她。
“哦?”她问,“是谁家闺秀?”
“什么谁家闺秀,不过是个江湖女子。”季窈撇了撇嘴,跟余夫人说起今日的际遇。
余夫人听了,描绘精致的长眉蹙起。
“扬州的江湖女子,姓晏?”她问。
“正是。”季窈道,“那茶舍里的人说,这姓晏的女子是个开镖行的,似乎叫什么正气堂。母亲说,皇上怎会看上这么一个人?太后能应许么?他莫不是疯了?”
余夫人看着她,忽而笑起来。
“我看你才疯了。”她说,“敢骂皇上,你胆子肥了?再说,你听听你方才说的话,不觉自相矛盾么?皇上自幼在京城长大,不曾离开过一步,却从哪里认得这扬州的江湖女子?”
季窈愣了愣:“可那画像……”
“画像么,十个人看便有十个人的想法,做不得准。”余夫人拉过她的手,安慰道,“你啊,就是执念太重,魔怔了。我让你多出去走走,吟诗作赋,读读佛经,就是想让你看开些。宫里的事,自有太后和母亲为你做主,你不必为此伤神,知道么?”
季窈望着她,眉间神色落寞。
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,可她只要一想起皇宫,想起离宫前夜,皇帝那决绝的话语,心中仍然困苦不已。
——“留在宫中,对你无益,回家去吧。”
他又怎知什么对她有益的?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当皇后而生的,断了她的念想,几乎就是要她的命。
他为何不喜欢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