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夕撇了撇嘴角。
她先前是打算歇息的,可皇帝这么一折腾,她也就不困了。
环视左右,她想看看能找着什么乐子,只见案几上叠着几本书。
月夕走过去,随意翻了翻,忽而见在两本书之间似乎夹着什么。
心头一动,月夕取出来,展开。那是一幅画,而画上的人,正是她。
她明白过来。
这想必就是张定安给的那幅,自己现在阴差阳错到了宫里的罪魁祸首。
她被勾起好奇心,将画凑到灯前打量。
这张定安也不知是哪里找的画师,还真的有几分相似,怪不得季窈当日在清风茶舍,一眼就认出她来。
而那画上折痕深深,有几处还有裂开的迹象,似乎常被人反复翻阅。
月夕看了一会,抿了抿唇角,将画像重新放回原处。
皇帝的书架里果然没有杂书,全是些高深正经的典籍。月夕看了半天,只翻到一本佛经,勉强能看进去。
这佛经是皇帝的私人藏书,扉页上盖着他的印信,内页也尽是他的批注,写都是些心得,倒是十分有趣。
月夕看了几页,心思平静下来,困意再度浮起。她在榻上躺下,想着就闭一闭眼睛,稍后再去看看皇帝,而后,沉沉睡去。
似乎是在梦境中,她隐约听见身旁有悉索声,便听有人道:“褥子不就在身边,怎的睡了也不知盖上?”
她挣扎着想睁开眼,只觉得额头上一暖,似有个温热的掌心熨帖在上头。
“还早,你再睡一会儿。”
那声音似远似近,莫名的让人安心,月夕又坠入了梦境。
清晨,月夕睁开眼的时候,是被鸟鸣吵醒的。
她揉揉眼睛,寝宫里空无一人,阳光透过纱窗,落在光洁的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