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多纠缠此事,见墙边有一张软榻,也不避讳,径直在上面坐了下来。
这架势,竟像是过来串门闲坐。
月夕愣了愣。
“有茶么?”他神色悠然,“朕渴了。”
月夕忙给他倒一杯茶,端过去。
皇帝拿着茶杯喝一口,又随手将一个隐枕拉过来,垫在身后。
月夕忍不住道:“皇上的公务都处置完了?”
“还不曾。”皇帝将茶杯放在一旁,倚在软榻上,道:“朕还病着,有些乏,借你的宝地眯上一会儿。”
月夕无语。
她这小小的耳房哪里供得起他这么尊大佛。
“那皇上该回寝殿才是,龙床宽大,不像我这小塌,又窄又小。”
皇帝仰面靠在隐枕上,不紧不慢:“说的是,回头朕让赵福德给你换张大的。”
月夕:“……”
忽然,皇帝瞥她一眼,勾了勾唇角:“不逗你了,朕是认真的。永明宫外候着一大群臣工,朕只要踏进宫里,立刻就会被人围住,哪还小憩的福分?”
月夕知道这话不假。
从前她以凌霄之名去见皇帝,也着实很难见上一面,每次都是见缝插针一般。
屋子里没人说话。
少顷,皇帝自顾地闭起了眼睛。
月夕无事可做,站了一会,去取了一张薄褥,轻轻盖在他身上。
“你不必守着朕。”只听皇帝低低道,“要做什么,自去做便是。”
守夜也是你说的,不必守着也是你说的。月夕心中腹诽,却一点也不觉愠怒,唇角弯了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