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福心里嘀咕着,摇了摇头。
风从外面进来,月夕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皇帝正剥着蟹,抬起眼来:“着凉了?”
月夕摇头:“鼻子痒罢了,不碍事。”
皇帝微笑,低头便要吃蟹,却被月夕止住。
“你又忘了。”她说,“蟹心不能吃,要挑出来。”
说罢,她将他手里的蟹拿过来,用银签子将那蟹壳里多余的东西都挑了。
皇帝看着她那仔细的样子,很是无奈。
他不爱吃螃蟹,从前就算吃,也是庖厨里处置好,端到面前的已经是现成的蟹肉蟹黄,并不必他亲自动手。
月夕昨日跟他说起,扬州这般时节,螃蟹正肥美,她隔三岔五就要吃一顿。皇帝心思拂动,便让人也去弄些蟹来,给她解馋。
却不料,她这吃蟹的法子原来如此麻烦,竟要处处自己动手,还要用上许多工具。
“不过吃螃蟹罢了,哪里这般费事。”皇帝道,“那点膏和黄,加上腿里的肉,怕是两钱也不够。这挑来挑去的工夫,倒是比吃的工夫还麻烦。”
“这便是你不懂了。”月夕不以为然,“吃蟹吃的便是那费事的工夫,你不是常说辛苦方知收获之乐么?吃蟹之乐,也是同理。”
说着,她已经将那蟹处理好,将蟹黄都挑出来,摆在蟹壳里,洒上些醋。
“这是我在家最爱的吃法,”她递给皇帝,“你一口吃下去,香得很。”
皇帝看着她,又看看那螃蟹,仍是一脸不以为然。
不过,他还是接了过来,将蟹壳里的东西仰头倒入口中。
“如何?”月夕期待地望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