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高祖皇帝出身寒微,元配张皇后亦不过商贾之女,可二人同心协力,开创基业,至今仍是美谈。”皇帝道,“若到了朕这里,却以出身论人,岂非贻笑大方。”
梁王妃苦笑:“如今自与当年不一样,不过皇上既然心意已决,想来多说无益。不过这位晏女史,我看端庄大气,知书识礼,到了人前,也全无寻常闺秀的忸怩局促,也怪不得皇上喜欢。”
皇帝听着这话,一时竟有些赧然,笑了笑。
“谢伯母体谅。”皇帝道,“母后那边,朕会好好说服,伯母放心,日后必不会再有人到伯母府上叨扰。”
梁王妃笑而摆手:“这个我倒是不怕。我此番回京,不过来会会旧友,访访故人,如今天冷了,我这老骨头缝又酸痛起来,还是要回南方才是。不知皇上的喜事何时操办,若定下了日子,我也好安排安排。”
喜事……
皇帝想到现在突然回了扬州去的月夕,不由苦笑。
“此事暂且未定。”他说。
梁王妃知道宫中规矩繁琐,皇帝的大婚,更不是三言两语能成的。听得这话,她露出了然之色。
“对了,”梁王妃道,“我听说,江东王前阵子在九江成亲了,娶了李首辅的孙女?”
“正是。”皇帝道。
梁王妃目光深远。
“我可听闻,江东王如今可是势大。”她说,“皇上乃仁厚之人,却不可因此大意才是。”
皇帝知道她的意思,道:“此事,朕有主张,伯母莫担心。”
梁王妃又寒暄几句,终于起身告辞。
才离开,皇帝正想喝一口茶,忽而发现刘荃在门外探头探脑。
“何事?”皇帝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