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凤不答话,仍在低低念着:“他会杀了我……会杀了我……”
“纵然锦衣玉食,你也一直盼着有朝一日,能离开江东王府。”沈劭继续道,“只要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,向圣上检举江东王罪行,你便可摆脱这一切,堂堂正正做人,也再不用担惊受怕,挨冻受饿。许凤,你愿意么?”
那喃喃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许凤抬头盯着沈劭,好一会,低低道:“可你们抓不到他。”
“我们会抓到他。”
“他已经不在江东王府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劭淡淡道,“他去了应天。”
————
宽广的江面上,烟波浩渺,数十艘帆船乘风疾行,飞速驶往应天的方向。
一只老鹰扑着翅膀,稳稳地站在传信官的手上。
他摘下信筒,将里头的纸条放在一只精致的小银盒里。
而后那银盒便次第传到了内侍手中。
“殿下。”怀恩入了议事堂,道,“扬州送消息来了。”
话音一处,原本嗡嗡低语的众人纷纷停止了议论,一时鸦雀无声。
江东王的目光仍盯着案上的舆图,只招招手,让他将信条呈上。
众人紧张地看着江东王将信条展开,而后听他道:“沈劭带了三万兵马去了扬州,并不在应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