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床上,被褥齐整,空空如也。
看到这一幕,月夕只觉憋窒的心头终于投入一股活气,几乎瘫软下来。
他没死。
心中一个声音重复道,他一定没死……
江东王的脸色难看至极。
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龙床,提剑上前,猛地掀开锦被。而后,他仿佛泄愤一般,用剑狠狠地砍在被褥上。
“他在何处?”末了,他一把揪过周玢的领子,怒吼,“窦泓何在?窦泓何在!”
周玢面色煞白,结结巴巴:“小人……小人不知……殿下,小人只顾着夺取城门,并不知此间如何……”
“你夺取城门之时,可曾与人缠斗?”
“不曾……小人带人到了城门,那里已经空了……”说罢,周玢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“殿下!是小人不察,放跑了伪帝,殿下恕罪!”
说罢,他一个劲磕头。
江东王怒不可遏,挥剑便要斩下,被怀恩止住。
“殿下。”他低声道,“周玢虽糊涂,却到底夺下了行宫,乃是功臣。阵前斩功臣,乃是大忌,殿下三思。当务之急,乃是追查伪帝去向。”
“追查?”江东王气势汹汹,“他手脚这般干净,定然是早有预备,还能往何处追查?”
说罢,他深吸一口气,闭了闭眼睛。
再睁开时,已经恢复些许清明。
“派人将这行宫里里外外搜一遍。”他冷冷道,“他们究竟是如何离开的,给孤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“遵命。”怀恩道。
————
皇帝不见踪影,对于江东王来说,显然是不可言喻的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