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那一点甜香品匝在齿间,慢条斯理,细细咀嚼,不动声色。

很快便到沈清棠的生辰宴。

裴琮之一早便让砚书送了生辰贺礼来,是方端州产的蕉叶白墨砚,极为名贵。

她素爱看书写字,这贺礼正正是送到她心坎里了。

沈清棠爱不释手,轻轻抚摸着砚台上的别致的花鸟纹饰问砚书,“琮之哥哥可有说他何时过来?”

“公子今日翰林院下值晚,大约酉时方能过来。”

砚书回,又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脸,道:“姑娘且安心,公子说了。今日是姑娘的生辰宴,不论多晚。一定会亲自来贺姑娘。”

沈清棠沉寂下去的脸色这才舒展开来。

裴琮之在京府衙门里。

他今日的确是有要事,前些日子永州遇刺一事还未了。

第4章 落水

当时府衙去查,只说是流民落草为寇做下的糊涂案子。彼时永州决堤,流民甚多,无从查起。

又兼当时裴琮之不知所终,寻人成了顶要事,其他暂且只能搁置。

及至到了现在,裴琮之已经回京。

永州那边才来信,说当时行刺的寇首已经擒住,押解来了上京,现关押在京府衙门里,听候取审。

牢狱甬道里,狱卒掌着灯火,引着裴琮之在一处牢门处站定。

“大人,那人便在里面。”

他解开牢门上的锁链,恭敬退下。

裴琮之推门而入,监牢里阴暗潮湿,那人双手被铁链悬在刑架上,衣衫褴褛,身上斑驳着鞭痕,奄奄一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