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

是在密谋些什么,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敲打她,要她时刻记得他的恩情,不要忘了当年是谁带她进府?

沈清棠现下脑子里一团浆糊,她看不清,也辩不明。

她只知道,那个外人眼里清正端方,风光霁月的裴琮之,从不是表面那般温润如玉。

她也害怕他,像落月一样。

“阿月别怕。”

她抱住怀里的落月,如同抱住当年那个孤立无助的自己,“很快,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
她要尽快记去江婉名下,要做他真真正正的妹妹,然后嫁去平南王府,远离他。

连带着那个不为人知的梦境,一起深埋进心底。

沈清棠去听禅院越发勤。

落月身上的伤好些,她也带着她一同去。

裴老夫人身边许久未见这般大的孩童,见了落月也心生喜欢,招她上前,“好孩子,你几岁了?可上过学,识得几个字?”

落月性子乖巧,均一一答了。

“果真是个懂事的。”裴老夫人点点头,又问沈清棠,“这个孩子,你们是个什么打算?”

沈清棠回道:“琮之哥哥上次已将她的身契取了过来,说是让我养在身边,当个丫鬟。她名里的徐字也舍了,只唤作落月便是。”

“落月……”裴老夫人细细将那名再念一遍,点头道:“是个好名字。舍了姓,这便只是我承平侯府里的人了。”

又对沈清棠道:“如今天眼见得冷了,你带着她,去做两套衣裳,别叫孩子冻坏了。正好也给自己做两套素净些的,过几日十斋日随我去望安寺穿。”

她已经决定了,这次去望安寺,便将沈清棠记去江婉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