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露也在人群里,默默看着。

这样大的事,沈清棠得了消息自然也要来。

沈清棠生病初愈,由采薇扶着,刚提着裙抬脚跨过门槛,就听身后有人轻声道:“谢谢沈姑娘。”

她回头看,是行露。

沈清棠不明白,“行露姑娘谢我什么?”

行露面色平静,“若不是姑娘,我早已死了。”如何还能看到今日这副场景。

虽比不上她当日丧子之痛,但只要能叫他们也不好过,自己的心里才能觉着宽慰些。

“行露姑娘不必谢我。”沈清棠转身往里走,轻飘飘留下一句话,“我什么也没帮到你。这一切,是你自己的造化。”

她没再回头看行露,直接进院去了里屋看裴老夫人。

曹家的人已经离开了,院子里也皆散了,屋子里只有张嬷嬷和裴琮之在。

沈清棠稳了稳心神,提裙进去,直接看已被扶去榻上歇息的裴老夫人。

“祖母。”

她极担忧的脸,神色也是焦急,“我方才见景明哥哥被小厮扶着抬出去了,祖母可无事?”

"我没事。"裴老夫人摇摇头,实在气不过,恼恨咬牙道:“再这样折腾下去,早晚叫那孽障给气死!”

她招沈清棠到面前来,又换了张极为慈爱的脸,“你怎么来了?你的病才好些,这夜里风寒,该当心些自己的身子才是。”

“我听着府里的动静大,担心有事,总要过来看看祖母才安心。”

她妥帖又细心,又柔声道:“祖母不必担心,我的病已大好了,不妨事的。”

“好孩子。”裴老夫人无比欣慰看着她,“你那景明哥哥若有你一半懂事,我也不必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