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定主意要进平南王府,他百般心思也阻挠不回来,又何谈今日轻飘飘的一段话。

裴琮之也不再勉强。

送她回了衔雪院,他再回归崖院。夜过也,东窗未白凝残月。

他脱衣上榻,阖目睡去。

深沉沉的夜里,有姑娘隐忍娇噎的低泣声,萦萦绕绕,不绝于耳。

是香山上的望安寺里的那一夜,他惦念至今。

睁开眼,里面云遮雾绕,暮霭重重。

西院消停了几日,又闹将起来。

原是这日晨起裴景明顺口问起,那行露是卖去了哪家牙婆子。

他有心记挂着,到底数年情分在,也想着等这阵风波过去,再将她寻回来。

曹辛玉如何不知他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,冷笑一声,“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罢,她再回不来了。”

“回不来了?”裴景明一时想不明白,皱眉问,“如何回不来了?”

曹辛玉不甚在意,对镜理了理鬓发,“她死了,自然是回不来了。”

“死了?!”

裴景明脸色一变,冲到她面前质问,“是你干的,是不是?”

曹辛玉慢悠悠抬眼看去,“对,就是我干的。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!”

说到最后,她瞪着裴景明,满眼蓬勃怒气。

“你你你!”

裴景明气得说不出话来,他到底和行露恩爱几许,如何眼见的她受此下场,一时激愤,扬手打了曹辛玉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