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件银狐裘,亲自给她穿上,又为她妥帖戴好兜帽,清冷如月的面容都拢在里面,叫人瞧不见分毫。

裴琮之抱着她上马车。

采薇也清醒过来,还不知发生了什么,赶来瞧见了这副场景,也不敢多置喙,垂首跟了上去。

马车辘辘行驶,快天明才到承平侯府。

守门的小厮瞧见自家公子下马车来,忙上来迎,却叫他迎面一脚踹进心窝口。

裴琮之面色极冷,厉声呵斥,“混账奴才!姑娘走了都不知道,要你们何用!”

沈清棠离府并未避着人,只是裴老夫人发了话,不能拦着。

他们也知,这是要叫姑娘自寻短见,以保全侯府颜面的意思。

只是没想到,现下自家公子却又为此来训斥责怪他。

门房满腹冤屈,不敢诉。心窝子也生疼生疼,只能忍着。

裴琮之横抱着沈清棠进府里,她乖顺躺在他怀里,兜帽遮着脸,不言不语。

他却怒气汹汹,惹出了极大的动静来。

满府人都起来,裴老夫人昨日也是一夜未眠,扶着张嬷嬷的手匆匆赶来。
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她看裴琮之和他怀里的沈清棠,满头雾水。

昨夜不是出府了吗?怎么这好端端的,又回来了?

裴琮之面色冷硬,语气也冰,“清棠昨夜出府去了,这满府里丫鬟小厮,竟没一个知情拦着。若不是采薇来找我求救。妹妹如今,怕是已经跳了护城河,再回不来了。”

众人皆恍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