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黛远,月波长,风声寂静。采薇远远瞧着,只觉得两人的关系好似有些不同寻常了。

可这话不能说出来。

白露也觉着不对,她伺候姑娘梳洗时,无意瞧见了她脖颈衣襟下一小块红痕,藏的极深。

“姑娘这怎么红了一块?”

她欲要凑过去看清,却叫沈清棠提前用手挡住,“无事,许是叫蚊虫叮咬的罢。”

白露看了看窗外,眼下三月雩风天正凉,哪来的蚊虫。

但她不敢问。

姑娘此番回来和从前不一样了,往日温柔绵软的好脾气,现在却冷冷清清的,看过来的眉眼都似蓄着寒。

蒹葭是最早发现沈清棠异常的。

她本就知晓裴琮之对她的心思,那日裴琮之抱着沈清棠一回来,她就察觉不对了。

后来细细看,更发现端倪。

谁家哥哥会在给妹妹掖被角时偷偷伸进去捏她的手。

悄悄的,慢慢的,往上肆无忌惮地游走。

“放开!”

沈清棠咬着牙,低声喝他。

衔雪院来往都是丫鬟,要是叫人瞧见,她刚洗脱的清白名声就枉费了。

裴琮之见她当真恼了,才依依不舍得收回手来,面上仍是温文尔雅的濯濯君子,瞧不出半点不妥之处来,只温润的眉眼隐有笑意。

倒是沈清棠,低垂着眸,耳后至脖颈都羞恼的泛红,只得用发来遮挡着,到底是遮不住。

蒹葭不敢看,垂首送上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