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欠他一条命,用自己的清白抵偿了回去。
裴琮之盯着她慌乱颤抖的睫,缓缓道:“妹妹欠我的,可远不止当年那一条命。”
去岁至今,裴琮之几番救她。
秋狩,宫中赏花,甜水巷。再往前挪挪,她还曾借着他的倚仗,弄毁了和裴景明的亲事。
沈清棠颤了颤眼睑,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,“那哥哥想如何?”
裴琮之用行动回答她。
裴琮之微微一笑,俯身靠过去,目光落在她方才喝过药的唇上。
沈清棠警惕看着他,往后退。
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,只在眼中。
僵持许久,裴琮之退开来,那抚在姑娘颊边的手也收了回来。
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滑腻的触感,如上好的羊脂白玉,叫人爱不释手。
他也的确是爱不释手,只是怕吓坏了她,只得忍下一颗难耐的心,过来温声安抚她,“妹妹莫生气,我不过是与妹妹开玩笑罢了。”
谁会开这样的玩笑。
沈清棠当真是怒了,恨得咬牙切齿,却什么也不能做。
她寄人篱下,只能在他的搪塞话里委曲求全,“我不喜欢,哥哥以后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。”
“好。”他当真应下。
裴琮之离开后,蒹葭才进来伺候。姑娘的眉眼仍生怒,瞧见了她,才渐渐沉寂下去。
像是一潭幽寂千年的死水,泛不起半点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