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又愤怒又心疼,哽咽着声音,“大公子也太过分了!怎么能这样折腾……”

沈清棠闭着眼不说话。

裴琮之是刻意的,他惩罚她出逃,惩罚她不听话,用这种法子警告她。

今日是采薇知晓,下一次就不知是谁了。

他掌控着她的清白名节,拿捏着她的生死命脉。

她只能屈服。

从净房出来,采薇在收拾床榻,凌乱不堪的被褥换了下来,搁在一边。屋子里还燃着熏香,是厚重的沉水香,正好将方才的旖旎气息遮掩住。

床头还搁着一瓶药。

是方才砚书送来的,采薇小心看她神色,“大公子说姑娘方才跪了地,想必膝盖淤肿了,特让砚书送过来。说是宫里的秘药,治青淤消肿有奇效。”

什么膝盖淤肿,不过是找个缘由来给她满身淤痕送药来。

采薇拿着那瓶药,胆战心惊来劝她,“姑娘还是涂一涂吧,不然明日如何出去见人呢?”

初夏衣裳轻薄,她脖颈那一大片吻痕,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。

“涂吧。”

沈清棠并不拒绝。

事已至此,还介意这一瓶药作甚么呢?

好在这药膏当真有奇效,翌日沈清棠身上的淤痕就消得七七八八了,剩下的也足可以用胭脂水粉遮盖住,叫人半点瞧不出来。

她收拾妥当了去听禅院请安,裴琮之也在这里。

恍若无事,她笑盈盈上前去,敛衽行礼,“琮之哥哥安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