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大半月,马车里已是满满当当。

采薇捏捏落月日益吃得圆滚的颊,笑着嗔她,“小小年纪,就会这样唬人了,往后可怎么得了?”

“我这可都是跟哥哥学的。”她狡辩,转头去看沈清棠,“哥哥方才还夸我嘴甜呢!是吧?哥哥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沈清棠也来捏她的颊,眉眼弯弯地笑,“我们的小阿月嘴巴最是甜了。”

她们都是一样的身世可怜,无依无靠。嘴甜一点好,能护身,也能保命。

这是她在承平侯府十数年学来的生存之道。

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会顺着铺天盖地地翻找,渐渐流传到裴琮之耳里。

“长相描述都对上了,也拿了画像去问,的确是沈姑娘几人。只是……”

砚书有些迟疑,“这一会儿青州,一会儿安阳,也没个定处,会不会是姑娘唬咱们的?”

就是唬他们的。

裴琮之权势滔天,要在他手底下脱身并非易事,只能到处散播消息扰乱视听。

但饶是这样,沈清棠也仍是心惊胆战。

裴琮之的性子她知晓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
裴琮之也的确是誓不罢休,目光从案上那些远传来的消息上慢慢划过,是骇浪惊涛下掩藏极深的平静无澜。

寻了这么些日子,能散出去的人都散出去,却叫她唬得团团转,到现在人影都没瞧见。

“方才说的那些地方不必去寻,她不会去。”

他沉声吩咐,“拿着画像接着去找,各地府衙都派人下去,暗暗查询。陵川也守住了,尤其是周边的关口,必要严防死堵,一有消息马上回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