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是沈清棠开口,一字一句道:“我的血,便是治这瘟疫的药。”

她看着江齐言,平平静静,“大人打算让我去救谁?南江城的所有百姓吗?”

南江百姓有数万之众,纵是把她杀了,全分下去也不够。

江齐言很明显也想到这一点,他想了想,又道:“或许陆公子的侍从也可以?还是,只要被陆公子所救之人,他的血是不是也行?”

若是此计可行,只需不停用上一人的血,以此类推,南江城的百姓就有救了。

沈清棠却摇头,打破了他这想法。

“不行。”

她当年便试过,偷偷用采薇的血喂了安济坊染疫的孩子,结果他还是死了。

唯有她的血,方可治瘟疫。

江齐言明白了,他问沈清棠,“陆公子是陵川人?”

他看见她的眸光一瞬间黯淡下去,良久才道:“是,我是陵川人。”

那一场瘟疫过去,陵川几乎成了一座空城,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。

她抬眸看江齐言,“我在陵川好不容易活下来,大人现在又要将我送去赴死吗?”

江齐言看着她清涧如雪的眼底,似乎能从那里面看到另一个自己——他是当真想过用他的命来换南江百姓的命,如果可以的话。

心思叫她看穿,他避开沈清棠的目光,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,终是哑然。

“我知道,我今日是逃不过的。”

沈清棠神色很平静,她自被抓就知,这样的秘密一旦叫人知晓,会是什么样的后果。